第六节 巧打白军汽船

河面宽阔，河滩这头有一大片沙石滩涂，下午的阳光透过云峰洒在河面上，仿佛天空骤然打开一盏巨大无比的探照灯。河对面村子就是红军第三团的所在地，红三团从昨天开始突然被数倍的敌人团团包围，浴血苦战一晚。红一团奉命前来解围。

占团长隐身在芦苇丛中用望远镜看着那条在河中心不断游弋的汽艇，敌人在汽艇上架着两挺马克沁重机枪和二门60毫米口径的轻迫击炮还有数挺轻机枪。这样的火力在陆地上就算不了什么强有力的火力点，但在流动的水中，汽艇可以在河面上机动，敌人在汽艇上的火力配置就极大地威胁红军过河。而占团长奉命要尽快过河去解救被国民党83师包围的红三团。

占团长对政委说“这个汽艇对我们威胁太大了，不除掉它，我们既解不了红三团的围，他们就是突围出来也过不了河。一定要打掉它。”

政委：“但是汽艇上的敌人显然很有经验，我们一冲到河滩上，他就用轻重机枪扫射，然后开船倒退躲避我们的火力，而离得远又用60迫击炮打，弄得我们进退两难。”

占团长果决地说“只有立刻请求军团首长派出大炮支援。”他迅速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，交给一个战士骑马飞速去司令部。

洪保均等人正守在克虏伯大炮前，虽然炮弹不多了，军衣也汗渍斑斑，但士气仍然高昂。一听到要出发去打敌人的命令，拿出平时训练的高水平，几分钟把火炮拆成六个部分，立刻套上骡子，赶着炮车出动了。克虏伯大炮很重，为了争分夺秒，他们只拉了一门大炮到河滩。

刘连长在红一团与敌人汽艇对峙的河滩临时阵地上和占团长相遇，洪保均等战士以最快的速度将克虏伯大炮装配好，刘连长就开始布置火炮的位置。他指挥大炮几次想瞄准敌人的汽艇，但敌汽艇在河上不是固定目标，洪等战士刚瞄准好了，它又开到另一处去。好在敌人被自己封锁住河面的优势所骄傲，没有察觉红军已经拖来一门足以置他于死地的大炮。

刘连长急得满头大汗，克虏伯大炮本身就很重，移动几米都费了战士很大的力气。更令人焦急的是时间不等人，对面的红三团万分火急还等着我们的援兵。看来国民党清剿司令部的指挥官棋高一着，早就想到红军会赶到这条河来解红三团的包围圈。特地安插了一条火力极强的武装汽艇来阻击红军的援兵。

就在紧张的时刻，洪保均的天生聪明伶俐又发挥作用了，他用手势比划着对刘连长说“连长，我有一个想法，不知可不可以试一下，你看，敌人的汽艇表面上在河上无规律的移动，但细细观察掌舵的轮机手是按一条之字形方向反复开来开去，我们的大炮只要固定朝左以25度仰角，等着汽艇再过来，就可以打中它。”

占团长“刘连长，这个洪伢子你别看他年纪小、娃娃兵，打起仗他比谁都鬼精灵，特别是民国二十年攻打岳阳县城时，就是用了他的点子才破城的。”

刘连长听团长这么一说，时间紧迫，他立刻采用洪保均的建议。他毕竟是有多年战斗经验尤其是指挥炮兵的军人。他补充一个要求，让占团长派出少量战士去诱敌，保证敌人汽船往大炮瞄准的方向开过来。占团长同意了，立刻派出一个排佯动，吸引敌人汽船。

洪保均按命令设好标尺上的射击距离，大炮瞄准了一段空荡的河面。果不其然，敌人汽艇在原来位置转了几圈，看到有小股红军企图往上游方向前进，立刻调转船头开过来。

刘连长在洪保均耳边低语，“务必一炮必中，否则敌人汽艇发现我们用炮，就更难打它了。”

洪保均“连长，放心，看，敌人的汽艇转过来了。”

说时迟那时快，当敌人汽艇疯狂地扫射佯动的红军排时，逐渐移动进了洪宝军的克虏伯大炮的瞄准镜，几乎在刘连长喊开炮同时，洪保均已经拉动火绳，5公斤左右的炮弹划出一道角度很小漂亮的曲线，不偏不倚落在敌汽艇的船舱前部，一声爆炸的火光，清楚地看到敌人的机枪手和炮手像马戏团里空中飞人，从炸裂的汽船上蹦起来升空又坠落到河中，汽船缓慢地沉入河水中，仿佛一块肥皂滑进了浴池。占团长一挥手，红军战士扛着早已准备好的竹筏向河边奔去，一排排竹筏上，战士们奋勇划水，红军援兵迅速过了河。

占团长这才松了口气，对政委说“红三团有救了。”